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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5章 受困忆往昔 良将自叹息(第1 / 1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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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将其留京分到部司,其父可是千叮咛万嘱咐。既考虑到其祖其父均一生在地方为官,吃尽了苦,作尽了难,今日即便轮,也该让其子孙留京留部;何况按其才干能力,亦是留部参于朝廷大事的料嘛;更何况这是好友之子,于公于私都该照顾。

但万没料到,自己费尽心机,及将好事做成,而不获感激不说,却还热脸贴个冷屁股!这才是“老革命遇到新问题”,一下子打他叶大人个措手不及。“怎么办?”他一时间颇费踌蹰。

“要不,贤侄,此系原则大事,咱先不慌忙决定?”叶向高向对方身边凑凑,低声商量道。“赶明儿俺亲去贵府一趟,同你父母好好商量后再做决定?”

“不必了。只要不是辽东之地仍有人争,那里还需要的话,叶仁叔,看在家祖家父面上,就将俺分去哪儿吧。”毕自肃态度很坚定道。“您老不必顾虑,家祖家父从小教育自肃,‘好男儿要志在四方,为朝廷分忧解难,为民造福。’现时辽边战事不断,还不平安;驻军首脑担子很重,自应得到地方官民支持关怀。当然了,俺清知那里困难重重。可朝廷命官自然应为君分忧,为国承难嘛!”

最终叶向高执拗不过,只得拍板定案。既为奖赏毕自肃争挑重担高尚情操;亦为弥补对方舍却京官好位缺憾,叶向高经请示皇上,减去对方先任副职见习时间,一箭上垛直任辽东宁远知县,次年擢升府尹,第五年便任辽东巡抚,列为朝廷三品要员。

第115章 受困忆往昔 良将自叹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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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,跟他进来的俩士兵拿出绳索,极熟练地当即便将毕自肃绑了。然后三人出门扬长而去。

突然间发生的变故,令毕自肃猝不及防。他偏头看看捆绑双臂的绳索,一时间好不悲伤!年近五旬快到知天命年纪的他,平生还是头次受此“高规格”待遇!自入仕之后,从部司职员,到七品知县,再到府尹,直到巡抚大员,他从来只在官衙审判大庭,喝令衙役给罪犯上绑;风水轮流转,今日却被别人绳捆索绑,这还真有讽刺意味呀!

双臂突兀间被绳索紧绑,一时间还真不习惯,心愈急愈不自在,只感到浑身燥痒难忍,倾刻间急汗便将内衣湿透。此刻,他突然忆起本府衙役们的话:被绳捆索绑的人,若想解除痛苦,就须勉强忘记现时中的自己;最好陷入对往事的美好回忆中去。自己正处此境遇,何不当真一试?其实,在此境况下,就不勉强,亦会自然地陷入对往事的回忆。

毕自肃自到任后,工作抓得的确风生水起,尤其在同辽边驻军合作,抵御外侵,保边和平安宁上,连创奇迹,一度被传为佳话。却万没想到,当驻军中不幸出了个叛徒卖国贼穆戎,卷走军营兵饷,原驻军主帅徐世文,深夜敌军营地侦察,中计受伤回京诊疗,将驻军指挥权交己代管后,竟出了士兵讨饷未果的突发兵变事件;自己亦被变兵绑架软禁。满想着朝廷又派老友袁崇焕接任蓟辽督师,还了欠饷兵变便可平息,亦能恢复自己自由了;却没想到中途又生变故:袁督师虽来却并未带回兵饷,变兵获信更加恼羞成怒,恶气尽刹自己头上;不仅囚禁不肯放松,惩罚反更严厉,今日竟上法绳------

唉,看样子,若欠饷再迟迟不到的话,自己还真凶多吉少呢!细想想,吾毕自肃从小苦读诗书,熬过十年寒窗,一朝科考高中,且又进士及第;放着舒适的京官不做,自愿请来边省,原想建功立业,终生报效朝廷;但尔今事业未竞,人尚壮年,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,却在小河沟里把船翻了,好不让人羞愧难挡,怨恨满腔啊!

想到此的毕自肃,一时间双眼紧闭,心如死灰,不禁仰天叹道:“啊,吾毕自肃死不足惜,只是心太不甘。由此可见,朝廷完了,大明完了,皇上也快完了!吾泱泱大明皇朝,竟听任宁远兵变发生后束手无策。他们难道不知道局势的危急吗?如若对面敌营中的皇太极这个时候乘虚而入的话,定会打我们个措手不及;更可能趁机一鼓作气侵入内地------我毕自肃被当作人质不要紧,怕只怕今天我当人质,赶明天就该轮到你崇祯皇上当人质了------

崇祯帝对辽边局势所持态度,袁崇焕颇有微词。他怀疑对方的性格绝对有问题;这皇上最近是否患了感冒头脑发烧?或是出现了心理问题?但自己既不是御医亦非心理医生,既没权力亦无时间和精力,去给他皇上看病。他自己倒是没病,且内心中亦十分清清醒,自己现时只能扮演消防队员的角色,必须抓紧时间前去救火。也许,这火最终会将自己熊熊燃烧,直至灰烬,但紧急之中也顾不了那么许多,现时只能先扑上去再说。不为其他,单就冲着为解救大明难得的清官,且又是自己患难之交毕自肃这一层,亦需奋不顾身充上去;更何况还有大明万里锦绣江山,和祖业社稷,岂能白白供手相让金贼蛮夷?

再说兵变方谢怀让、丁金魁等,听说蓟辽督师袁崇焕已到,要亲自来宁城同己方正面谈判,无非是化解矛盾,解决问题,还毕自肃以自由。看来毕自肃的自由和性命,比欠饷还重要!

于是,有生以来,尤其致仕之后的一段段往事,即时逐一浮现在眼前------

这是位出生于延安府的陕北汉子,且还系祖孙三代为官的官宦后代。其祖父毕圣铭是万历初年进士,曾官拜长安府尹;其父毕继业万历中进士,亦授延安府尹。因其祖、父两代均为清官,为人处世严谨认真,治家教子循规蹈矩。

所以,当他兄弟相继来到人世后,年虽矍烁但尚健在的老人,便给俩孙儿先后起名为“自严”“自肃”。兄弟俩虽相差两岁却同时入学,投在同一塾师门下。但二人虽白天多在校就读,实际上放学归家时间,多受其祖和父言传身教。所以连其长大后,国子监的教习和侍讲都说:“这俩学生简至是他祖父两辈的影子,不仅思想言行酷似,连生活习惯,举手投足亦大同小异。”其祖与父虽教孙、子忠君爱国,亦支持其走致仕之路;但因自己一生在地方为官,亲尝其内中三味和甜酸苦辣;果真如京戏《徐九经升官记》中所唱“做官难,难做官------”。   因此,在教他兄弟礼仪上便偏重于如何与同僚相处,及如何侍君?其目标便是鼓励其向一个阁臣方向发展。相反,却极少教他们“独挡一面,运筹帷幄,如何当好一个地方官”。兄弟俩果没辜负祖父辈的期望,在天启初年科考时均一考便中,兄弟双双进士及第。其父临卸任前,早向友好同窗叶向高,推荐自己两个儿子,请其接纳在他担任首辅的内阁部司供职。叶向高从小看着他兄弟长大,深切了解“强将手下无弱兵”的道理;毕家兄弟像他们的祖辈父辈一样优秀;安置培养好了,无疑又是国家栋梁之材。

于是,便早早将其兄毕自严,计划安排在户部行走;将其弟毕自肃计划安排在兵部当值。到正式发榜之后,叶向高看到毕家兄弟果然都进士及第,自然十分欢喜;于是便亲找二人“谈话”,既当面告知分配去向,亦算正式征求意见。在叫到其兄毕自严时,对方坐在虽为家父好友,但毕竟是当朝内阁首辅叶大人面前,未免显得局促不安;甚至有点无所措手足;经叶大人再三宽慰道:“不必拘束,以后咱就是同僚,还要长期共事。”他这才自然一些。当提到让其去户部供职时,自是满心激动欢喜,不停说着感动感激的话。

可让叶向高始料不及,且大为惊讶的是,在社会竞争如此激烈,分配如此严峻形势下,竟还有人自愿出让留京留部名额,并主动申请去地方任职;且还指明“愿到仍有战乱的辽东”。要知道在当时形势下,在本科进士中,有多少人,及乎动用了包括皇上,后宫妃嫔等在内所有人事关系,想将自己分入内阁部司;那怕是只要不出京城,做个普通京官都可以。若是换上别人,主持进士分配的叶大人,当是心下暗喜,正中下怀,他不留部留京,自然空出一个名额,可再解决一个知近关系;而又能解决根本没人愿去的辽东燃眉之急,岂不一功二得?   但要命的是,提出此申请,自愿去边疆,此刻面前坐着的这位,潇洒自如,像在自己家中一样,毫不拘束,更不羞怯,端起茶就喝,拿起烟就抽,自在得有点过的主儿,却是友好同窗毕继业的爱子毕自肃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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