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进京(第2 / 3页)
灯芯爆花,引为吉兆。
“姑娘!”银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。
她看向银筝,乌黑眼眸在灯火下明亮摄人:“我若进京,你怎知,不会是下一个?”
老鸨不肯为她花银子瞧病,又嫌她气味难闻不可再继续接客,就在一个夜晚,叫楼里的小厮将银筝用席子卷了,扔到了落梅峰上的乱坟岗里。
陆瞳的目光落在瓷碗上,半晌没有动作。
她道:“此事有蹊跷,我要进京。”
一切答案,或许只能去京城寻找。
她知道陆瞳离家已经多年,如今回乡物是人非,难免伤神。然而遇着过这种境况,银筝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,只能生硬地劝慰着。
陆瞳没说话,关上窗,回头走到桌前坐了下来。
银筝是青楼女子,自幼被赌鬼父亲卖入欢场。她生得伶俐美丽,偏命运多舛,十六岁时便染了花柳病。
银筝先是不解,待明白了陆瞳话里的意思,背脊立刻生出一股寒意来。
桌上半盏灯火已经快燃尽了,只有短短的一截余芯亮着橙色的火。陆瞳将案前的灯笼提来,桌上那盏微弱火苗晃了晃,熄灭了。
陆瞳没有回答她的话,走到了窗前。
天色已晚,夜幕低垂,夜里的常武县没有了白日的热闹,如旧时一般冷清。
如今母亲的尸首未曾留下,常武县那些人说得不清不楚,陆谦一案,京城府衙里一定有案卷,还有陆柔……
“我不相信世上有这样的巧合。”
银筝心中一喜,生怕陆瞳反悔般跳了起来,匆匆往外头走,只笑着转头对陆瞳道:“那就这么说定了,姑娘可不能骗人……小菜应该快好了,奴家催他们快些送来。姑娘吃了早些休息,既要上京,就又得赶路了,还需养蓄精力,千万不可劳神……”
茯苓糕摆在桌上,白日里奔波一天,放在怀中的糕点便碎了,糕屑被风一吹,扬得桌上如覆了一层白霜。
“姑娘救奴家一命,奴家这命就是姑娘的。就算前面是龙潭虎穴,上刀山下火海,奴家也要陪姑娘一起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