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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 白秕1(第1 / 1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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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时间耽搁久了,不知孩子会怎样哭闹呢?也许早已鼻涕眼泪流成了一团。”

据说人有“第六感”,人有时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预兆。可那一日,“第六感”与“预兆”在这对母女身上可一点也没起作用。等她们碾完谷煽好米抬了回去。发现站桶内的隔板已经坍塌,孩子的一只脚就踩在碳火中,幸亏火不大,上面有一层灰烬,否则,后果更不堪设想,尽管这样,孩子一只脚的六个脚趾还是无一幸存,就像刀劈斧砍了一样。“六趾”的一只脚,仅剩下三分之二脚掌。孩子当时早已哭晕过去。

这一对母女登时也“晕”了过去。

这甚至都影响了六趾后来的步行。从那以后,六趾走起路来,就有些跛。尽管他是个跛子,然而,长大以后,他也总是西装革履,跛鳖千里,不细看,外人谁也不晓得他有一只脚仅有三分之二脚掌。另有三分之一的脚掌是空的。

六趾的个子不大,再加上他见人总是笑脸相迎——这样的人为何没人送他外号“笑面虎”呢?——他天生就有些“笑脸”,而有些人则天生就是一副哭丧脸。他的派头也很大,不论熟悉陌生,不管是男是女,他见面先递烟。俗话说:伸手不打笑面人啊。所以,六趾长大后,在外面,竟然十分吃得开。这个“外面”,包括范围很大,既包括“石镇”;“大磐县城”;“义乌”;也包括义乌以外的地方。比如省城杭州等等。

浙中方言,“白秕”即“骗子。”趁人不注意,不设防,骗人钱财,乃至于劫色。这种“白秕”往往谎话连篇,说的话言而无信,华而不实。能将水鬼骗上塘。

浙中方言,“骗子”叫“白秕”,“扒相”则称“白趁”。女人怀孕,则叫“白农”。

俗话说:林子大了,什么鸟儿都有。

花墩村子不大,加上粟村,通共才百六七“烟灶”。然而,花墩这片“林子”虽然不大,却也是什么“鸟”都有。

小偷,妓女,扒相,白秕,赌徒,……光是自诩为“经理”的——有他们自己的名片为证——就有三位。一位是蟑螂的二儿子小白。他卖草席亏本之后,不久,又东山再起。“江东弟子多才俊,卷土重来未可知”,后来就到外地厮混,甚至承包了某地区的一家百货商场,堂而皇之地当起了经理。

此外,还有粟村的一位绰号“六趾”的男子,不仅是个“经理”,更确切地说,他还是个不折不扣的“白秕”。

六趾刚一出生,就显得与众不同,他一只脚有五个脚趾,另一只脚则长有六个脚趾。他还是个婴儿的时候——应该说是刚刚断奶不久吧,他母亲与“外婆”——到底应该叫“奶奶”还是叫“外婆”?因为六趾的父亲是从外乡入赘的——二人抬了一筐稻谷到花墩的碾米机房碾米。本来是想过了磅就先回家去,等碾好米再来拿。可是她们到了碾米机房之后,发现碾米机房里人不多,就决定等米碾好顺便抬回去。这样,她们在碾米机房呆的时间就显得想对长久。

舐犊情深,因是冬天,这一对粗心的、同时又充满爱心的母女,在出发之前特地将六趾放进了一个“站桶”——这是一种专门为小孩子设计的圆桶,中间有隔层,小孩子的上半身就露出在桶边四周,孩子无论怎样转动身子都不会摔下去。为了能给孩子取暖,这对“心细”的母女还特地在站桶下面安放了一个火钵。

问题就出在这个火钵上。

这对母女抬了一筐稻谷来花墩的碾米机房碾米。因当时碾米的人不多,碾米机房里不拥挤。她们遂临时改变主意,碾了米,并且还将米上风车煽了,才抬回去。亲人之间,到底存不存在心灵感应?这一对母女,在匆匆忙忙干这个活的时候,不知道为什么,两个人的心中都有些焦虑不安。她们心中暗忖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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